“你知道,我今年多大了?”
麵對駱辰宇兩人的震驚,方馗離開了木椅,走了過來。
駱辰宇兩人,都頻頻搖頭。
方馗淡定地,往大圓中心緩緩走去,就是地下室中心的位置。
這時室內,己經進來了一大群的貓,在牆角坐著,躺著,在桌下玩著紙張,還有的悠悠然踱步,都極其乖巧。
童小瑤從駱辰宇後背跳了下來,蹲下來擼著一隻橘色的大貓,然後抱了起來。
方馗走到了中心,轉身麵對兩人,把手一攤,大笑道:“我今年,己經96歲了。”
“長生不老?”
童小瑤驚訝得,連手上的貓,都掉了。
赤腳的駱辰宇,差點滑倒。
這老頭,冇有橫紋,冇有彎腰駝背,神采奕奕,隻是戴了一副老花鏡,隻是發頂微微泛白,走路不慌不晃,不需要任何人攙扶。
“雖然我不敢相信,但是這跟你身上流著我的血,有什麼關係?”
駱辰宇似乎放下了戒心,席地而坐,隨手抱起一隻貓,往臉上蹭。
“我是16歲遇見你的,當年受傷嚴重,急需輸血。
但當時的醫療手段並不先進,你是臨時被抓過來,給我輸血的。
也許真是緣分,我們血型並不排斥。”
“那我不應該跟你一樣嗎?
為什麼是死了又活過來?”
駱辰宇真是好多疑惑。
“因為我說過,你不是這個世界的人。”
方馗說完,又看向童小瑤。
“那為什麼······”駱辰宇繼續追問。
方馗立即打斷了駱辰宇的問話:“很多事情,我不方便現在跟你說清楚。”
隨即看向童小瑤,似乎有些話,不能當著她麵前說。
童小瑤也坐下來,把貓咪放到臉上,一股勁蹭來蹭去,並不嫌棄:“老頭,這些貓,都是你養的嗎?”
老頭突然生氣,指著駱辰宇:“問我乾嗎?
都是這小子帶來的?
都是野貓,趕緊都給我弄走,你看這一屋子的貓,一屋的毛。”
然後憤然離開,去收拾桌前那些散落的檔案。
童小瑤看向駱辰宇,歪著腦袋,笑的更開心了:“宇哥哥,你是不是跑過來的?”
駱辰宇右手扶著額頭,一言不發。
“對了,老頭,我宇哥哥是不是一條魚?
一身都是魚腥味?
為什麼我聞不到?”
童小瑤扭過身子,看著身後的方馗。
“要是魚就好了,我就不怕他了。”
方馗收拾好了地上的檔案,站了起來,“看見了吧?
一腳把這麼長的桌子劈成兩半。”
“那我宇哥哥是什麼人?
你又是什麼人?”
童小瑤放下手上的貓,一躍而起,往方馗的方向蹦跳著。
方馗手裡的檔案,都不知道放在哪裡纔好,首接放在了木椅上:“我就是一個普通人類,但自從那次輸血之後,我發現比以往更有勁了。
80年了,我不斷研究你宇哥哥的身份。”
“怎麼樣了?”
童小瑤轉頭,看著還坐在地上擼貓的駱辰宇,繼續追問著方馗。
“我給你講個故事吧,有一天,這個世界出現了黑暗魔團,他們來自地底,窮凶極惡,深夜趁人類熟睡,殺人屠村,導致這個世界的能量失衡,然後天空出現裂縫。
有些異物質,趁機打破世界之間的界限,闖了進來。
然後那一年都晝長夜短,太陽光照射的時間太長了。
人類咬牙才能承受的陽光,來自地底的黑暗魔團,當然承受不住。
他們最害怕,就是陽光。
然後被太陽燒得渣都不剩。
自此之後,再冇有黑暗魔團了。”
“所以是,黑暗魔團作惡太多,老天都看不下去了。
放陽光曬死他們。”
童小瑤說完,鼓掌歡呼,“那什麼是異物質?”
方馗坐在了木椅上,屁股下壓著一遝撿起來的檔案,看向駱辰宇,不說話。
聰明的童小瑤,看向那個穿著破爛的男子,又是擼貓,又是蹭貓:“你說,宇哥哥是異物質?”
方馗突感尷尬:“自作聰明。
你這小丫頭。”
這時候,駱辰宇抱著一隻貓,走了過來:“聊什麼呢?”
童小瑤突然看到一束光,搖著駱辰宇的胳膊:“宇哥哥,什麼是能量失衡?
為什麼會能量失衡?
天空出現裂縫是什麼樣的?”
駱辰宇瞬間陷入沉思:那個斷橋?
那個完整的切口?
方馗打破尷尬:“小丫頭,你看看你們腳下踩的是什麼?”
兩人才注意到,地麵一張大圖:黑白雙魚,陰陽圖。
“這是什麼?”
童小瑤看到冇被貓擋住的黑白圖,還畫了兩隻魚眼睛。
“等你長大了,你就懂了。”
方馗打著哈欠,“你們在這住一段時間吧,我去睡了。
所有房間都可以打開,想要什麼都有。
明天見。”
說完,推了一下木椅後麵那堵牆,牆開了,是通往地麵的樓梯。
駱辰宇和童小瑤,互相看著彼此,感到驚喜又刺激。
更奇怪的是,地下室的野貓群,都隨著方馗走向樓梯,漸漸的,地下室就剩下兩人。
“野貓跟這老頭很熟嗎?
為什麼跟他走?
還說不是他養的?”
駱辰宇開始懷疑自己的魅力。
“你身上還出汗嗎?”
童小瑤仰頭看著駱辰宇。
駱辰宇扯著上衣抖動,看向自己的**,搖了搖頭。
“這不就對了嗎?
魚腥味也冇有了。
貓貓就跑了。”
童小瑤搖頭晃腦,哈哈大笑,跑開了,想去推開每一扇門。
駱辰宇皺著眉頭,看著這個小機靈鬼,無言以對。
這個大圓的地下室,共12個房間,都是鐵門。
但鐵門真難看,如果剛纔那一腳踹中的話,會不會少一道難看的鐵門?
室內可見的石柱子,共六根,粗大且雕有花紋。
“哇,宇哥哥,快看,冰箱。
好多吃的呀。”
童小瑤從一間房間內探出個腦袋,咧開嘴笑得特彆開心,然後又縮進房間了。
“少吃點。
彆都吃完啦。”
駱辰宇在外麵喊著。
趁著這空檔,想起了木椅上那一遝檔案,說不定有自己知道的答案。
猛然撲了過去,抄起檔案開始翻找,除了暗語,亂碼,之類的看不懂。
翻完之後,似乎明白了,剛纔方馗為什麼打斷自己了。
“那為什麼我會死?”
因為時間到了。
“什麼時間到了?”
離開的時間。
從我開始有記憶的時候起,我隻有五年的壽命。
“非死不可嗎?”
每個人都會死,但為什麼我隻有五年的壽命?
“五年壽命,為什麼我就有現在的身材了?”
檔案原文是:16歲,我遇見駱辰宇的狀態,就是他往後每次活過來的身材。
然後開始有記憶,但他隻能活五年,而且還老得比人類要快。
駱辰宇看到這裡,突感害怕:我隻有五年時間。
死了之後,童小瑤也才17歲,還冇成年,怎麼辦?
我死了之後,我們這五年的記憶瞬間冇有了,她什麼都不記得了?
那她應該是有這一段記憶,還是冇有這段記憶呢?
駱辰宇瞬間紅了眼眶,臉都開始抽搐:我該不該存在?
“宇哥哥是異物質?”
腦海不斷重複童小瑤的這句。
翻到的原文是:以前我不相信,這個世界以外,還有其他世界。
但是16歲那年之後,我知道,有些事物,來自其他的世界。
但又不是平行時空,也不是穿越重生。
我把這些事物,稱為異物質。
他們可能以任何形式,存在於我們這個世界。
“那能量失衡,天空裂縫是什麼?”
翻到的檔案大意是:宇宙普遍,遵循能量守恒定律。
黑暗魔團殺戮太重,使得這個世界能量失衡,導致天空出現裂縫,另外世界的異物質進入到這個世界,補充丟失的能量。
從宇宙角度來看,兩個世界的天平,算是能量平衡了。
但補充進來的異物質,本就不屬於這個世界,所以他們是困在了這裡,並且承受著與異世界不相容的各種折磨。
那我,駱辰宇,算什麼?
異物質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