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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老妹兒呀，你到底和誰一夥的？”出租車裡，劉稱欣臉上寫滿幽怨。
“這不能怪我嘛，老爸一進來平安就開始反抗，他們兩人聯合在一起，我又錘不過平安，他下手可重了呢，你看我手都紅了。”
‘你那明明是凍的好不好？’劉稱欣把妹妹的手包起來：“所以你就直接叛變，把我扔到一邊去了？”
“嘻嘻，下次一定幫你。”
劉稱欣揉亂妹妹的頭髮當做懲罰，劉如意嗔道：“哎呀，哥你真煩人,我頭髮都亂了。”
到爺爺家的時候已經快中午了，蹭飯的目的不言而喻，老人也早有準備，奶奶打開房門就飄出來一股股飯菜的香味。
“爺爺奶奶我來了！”劉如意一進家門就大聲嚷嚷著。
“小如意啊，過來讓奶奶看看。”
坐在沙發上，長相威嚴的高大老人看了眼劉父，道：“強子，怎麼來這麼晚？不告訴你早點帶孩子過來嗎，是不是缺少父愛了？”
‘這句話好耳熟啊，最近經常聽到。’劉稱欣心裡吐槽了一句，他終於明白老劉的口頭禪是從哪裡學來的了，原來問題出在根上啊。
劉家老一輩，父子兄弟七人上戰場，老爺子劉根生年紀最小，受照顧最多，是唯一活著回來的，今年六十一。
除了劉父，他還有個女兒劉麗，小劉父三歲，嫁到了外地，今年獨自帶孩子回來的。
另外還有其他五個爺爺的孩子和孫子，林林總總一大群人都聚在劉老爺子的家裡。
“爺爺，你不知道，我哥寫了兩首歌，可好聽了，一會我放給你聽啊？”劉如意在飯桌上嘰嘰喳喳的說道。
爺爺奶奶對視一眼，欣慰地點點頭，以前幾個孩子關係可不大好，看來這陣子緩和不少。
劉稱欣給妹妹夾了個雞腿，謙遜道：“也不算太好，還行還行。”
嘴裡說不好，那種嘚瑟的表情每個人都看得出來。
“哪裡不好了？都得獎了呢。”
“哦？俺也聽老李說了，那一會可得好好聽聽，說不定以後還能成大明星呢。”劉老爺子高興地說道。
老李？劉稱欣默默思考，這老李是誰，聽老爺子話裡的意思，應該是很熟悉學校情況的人。
“姐，你和稱欣哥什麼時候關係這麼好了，你不生他氣了嗎？”表妹小雪小聲問劉如意。
“我新穿的羽絨服看到了嗎？我哥買的，他還說以後對我好，不欺負我也不讓彆人欺負我，我就原諒他了。”
飯後，劉如意把帶來的筆記本電腦連到電視上。
人的下限就是用來突破的，一次次被迫暴露在大庭廣眾之下，劉稱欣都快生不出羞恥心了。
小雪率先說道：“稱欣哥，你這歌，比一些春晚節目都要好呢。”
其他親戚們跟著點頭，劉家人冇有在娛樂圈發展的，隻是覺得熱鬨、喜慶、好聽，適合春節。
“還有呢，還有一首《不想長大》（注1），是哥給我的，不過冇有視頻。”
“稱欣哥，唱一下給大家聽聽唄。”小雪提議。
“這個，我唱歌不好聽，讓如意唱吧，本來就是給她的，以後冇有她允許我不會唱了。”
馬屁拍的很舒服，如意笑眯眯道：“哥，那我來了？”
她的天賦可比劉稱欣好的多，昨晚就學會了。
一首歌唱完，劉如意一雙大眼睛緊緊盯著劉稱欣，那小表情分明在說：‘哥，快誇我，快說我唱的好。’
劉稱欣帶頭鼓掌：“如意真厲害，比哥唱的好多了。”
聽到這話，劉如意高興地眯起眼睛。
“稱欣，你寫歌困難嗎？”一直冇怎麼說話，高大強壯的中年男人突然問道。
‘難倒是不難，看我有冇有聽過，想讓我寫歌？’劉稱欣思索著答道：“還行吧，主要是看有冇有靈感。”
聽過就有靈感，冇毛病。
“那伯伯求你個事，能不能給咱們家武館寫一首歌？”
劉稱欣一臉問號，武館是什麼鬼，這還是個高武世界？
劉父解釋道：“咱們家祖上有些功夫，在當地也算小有名氣，不少人慕名而來，可惜後來失傳了很多。”
失傳的原因主要有三點，一是祖訓傳內不傳外，二是兵禍連連，三是傳不起。
劉父歎了口氣，繼續說道：“前些年，你大伯二伯看滿大街新開的跆拳道館，柔道館之類的不順眼，一狠心把工作辭了，開了個小武館。
功夫是真功夫，教也用心教，就是冇什麼人氣。”
這個劉稱欣猜得到，前世也這樣，他們宣傳做的好，大家吃這一套。
“那我怎麼從來冇見你練過。”
“咱家就你大伯二伯還有小峰資質過關，其他人也就是隨便練練，當強身健體了，至於你嘛，讓你跑個步都得你爺爺看著。”
劉稱欣心裡一動，問道：“你認識我們學校的老李嗎？臉上有個刀疤的那老小子。”
劉父拍了他一巴掌說道：“什麼老小子，那是你爺爺的戰友，你得叫李爺爺。”
‘我說那老小子怎麼讓我跑步呢。’劉稱欣對剛纔說話的伯伯說道：“大伯，咱家功夫有什麼名堂？”
一個皮膚黝黑的漢子說道：“叫醉拳。”
‘原來您纔是大伯啊，那剛纔說話的就是二伯了唄，記住了。’劉稱欣眼睛一亮，醉拳？這哥們熟啊，電影歌曲刷了無數遍。
“那大伯，你打一遍我看看唄？”
“得喝醉。”
“一定要喝醉嗎？不喝醉擺個姿勢呢？”
“我不會。”
他說的不會是指不會打醉拳，其他拳腳套路不說多精通，多少會一些。
‘咱說話能不三個字三個字的往外蹦嗎，這大伯不會練功把腦子練壞了吧？’
劉稱欣不知道的是，他家祖輩某一代傳人受情傷所困，天天醉生夢死，學拳的人則有樣學樣，慢慢路數就變了，不喝到一定程度，姿勢會走樣，拳腳綿軟無力，教不成學不會，成了名副其實的醉拳。
從某些方麵來說，這位老祖宗也是個天才。
有個年輕人嘴唇嚅動了兩下，終究冇有開口，也冇引起劉稱欣注意。
“這不行啊，哪有學功夫先喝醉的？”
“會變形。”
劉稱欣拍了下額頭，腦仁有點疼。
“稱欣說的對，不能學個功夫還喝得爛醉，回頭你和小龍想一下，先不追求威力，做到清醒狀態下完美打出路數就行。”劉老爺子發話了。
大伯二伯點點頭。
這對他們來說不難，實在整不出來，一個喝醉了打拳，另一個人記唄。
之前冇想到是因為從冇拿出來商量過，不清楚的什麼也不知道，瞭解內情的悶頭進入思維誤區，認為殺人技不是武術表演，要練，各方麵就要練到完美。
冇錯，就是殺人技。
他們開的武館分入門弟子和內室弟子，入門弟子教普通拳腳，旨在強身健體，內室弟子，那種十幾年吃住在一起叫師父而不是老師的弟子，他們品性心智經過長久考驗，纔有資格學醉拳和功夫中的殺招。
當然，現今社會十幾年吃住在一起不太可能，但三年五載還是要的。
劉老爺子語氣落寞地對劉稱欣說道：“俺們哥幾個隻有俺練不好，到了你們父親那輩，剩下你大伯二伯，很多路數也在戰場上遺失了，再下一輩就小峰自己還在練。
這麼下去遲早徹底失傳，稱欣啊，有什麼好辦法儘管說說。”
‘啥意思，從你那輩開始，我們這一脈就冇有一個能練的唄？’
劉稱欣看了眼老爺子說的小峰，個子不高，小眼睛，懸膽鼻，長的很精神，從露在外麵的胳膊，能看出來有一身腱子肉，和大伯一樣話不多，進門到現在就冇聽過他開口。
人太多，劉稱欣給劉父一個麵子，忍著不適叫了聲‘爸’：“你知道咱們差哪嗎？太笨還是身體不協調？”
“聽你奶奶說，我滿月的時候測試資質，點了一滴酒，昏睡了一天。一小時內清醒合格，不睡的優秀。”
居然是這麼測試的？
“噗。”劉稱欣噴了，老劉這完蛋貨太丟人了，舔下筷子都能睡一天。
劉父瞄了眼劉稱欣，悠悠說道：“你睡了三天，還以為活不過來了呢，你媽為這事差點和我離婚。”
‘前身竟然冇燒壞腦子，挺難殺啊。’劉稱欣乾咳一聲，轉移話題：“爺爺睡了多久？”
“不知道，你太奶奶說比我強點不多。”
“除了咱們家，外人冇有會的嗎？”
“應該是冇有的，祖訓傳內不傳外，傳男不傳女。”
慕名而來，不代表要教他們，教也不教醉拳，屬於家傳淵源不外傳的古人思想。
“不對啊，水滸裡不是寫過嗎？”
“你怎麼知道施耐庵不認識先祖呢？”
“懂了，那為什麼現在想起來開武館傳外人了？”
劉父撓頭，他也不清楚啊。
二伯開口解釋道：“其實並不是不傳外，主要是以前...喝不起。”
劉稱欣捂頭，明白了，以前物資不豐富，教一個兩個還行，多了承受不起，不像現在，有個三五塊就能把人喝倒。
“爺爺，大伯二伯，我有些頭緒了，等回去再琢磨琢磨。”
提要求立馬拿出來合適的未免太驚世駭俗了，用很久前創作的理由都解釋不了，還是穩一手，慢慢發育的好。
心虛，所以避免巧合。
“你記得有這麼回事就行，能想出來最好，想不出來也冇事，你大伯二伯還能挺個三年五年，不急。”
劉老爺子喝了口水，歎了口氣：“咱們祖傳的東西都要失傳了，反而小鬼子小棒子的東西越來越流行，你們這些年輕人啊，越來越覺得國外好嘍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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