-明悠:“……”
好想叫人把這自戀狂叉出去!
可瞧他這玉白如雕,目似點漆,唇若含丹,攜了縷饜足慵懶的妖孽樣、
她又實在冇法昧著良心說,能配他的人,海了去了。
“怎麼,有他意?”瑞鳳眼輕勾的謝安,有股子天然的清雅。
明悠便伸出食指,點上他眼尾,“你這皮囊上輩子真就孤寡一生,冇人把你啃了?”
“啃”這個字眼用得微妙,謝安莞爾,眼波詭若瀚海生瀾,“我若不願,誰能啃?”
“唔,這倒也是。”懶懶應下的明悠,側枕著自己倚貼在謝安肩膀上的肘,食指順著矜雅的眼尾,摩近髮際,又從際邊往下,閒散描繪著那瘦了也叫人喊絕的顎線,至下巴……
她還不知死活,就往那喉結處探下去,及至略散的襟口,來回撫摸那玉白的鎖骨,叫謝安又嚥了咽津液,聲音喑啞,“彆胡鬨,水再沸下去便乾了。”
“叫它乾去。”明悠嬌然一笑,手越往下!
謝安歎息,已摁住她作亂的小手,“不許。”
“真不許?”媚眼如絲的明悠,妖豔得勾心動魄。
謝安腦子一轟!再度失了控,摁在明悠手上的力度,不知不覺的減了。
明悠瞭然輕笑,手繼續探索,頭也從他肩上挪到他鎖骨上,小蛇溜溜達達~
謝安卻驟然清醒,一把扣起她的後頸,宛如捏住貓貓軟肋,迫使她仰起頭來。
粉麵玉肌,目似含煙纏情,黏得謝安心悸不已,聲音愈發喑啞如砂礫摩過喉間,額上青筋直跳,吐出的話卻是,“你可知我和張天師如何交上關係的?”
明悠:“?”
這種時候,你跟我說這個?
“我給他默了一份原始道經,於他們道門而言,原始道經早已失傳。”
“?”明悠還是冇懂提這個作甚,但她也不是猴急的人,總得聽完,看他想賣弄什麼。
“我前世後期修道,修了二十餘年,後偶然得了這份古經,你猜我定力如何?”謝安終於拋出了關鍵。
明悠猶如晴天霹靂!
這老六……
早說啊!
早說她就不來撩他了!真是拋了媚眼給瞎子看!白忙活。
道門一脈雖不禁慾,但修自然與心,反而比強行禁慾,更受得住誘惑!
不過、二十餘年?
“我死後你就修道了?”
“也不是,但也冇差多久,少了你,冇意思得很。”
謝安實話實說,但冇說在她去後,他有陣子實在過得索然無味極了,入道門時,本是想直接住入,奈何又被強行拽出來。
到底是冇忘記年少時的宏願,他便一邊修道,一邊修國,縫縫補補好多載,到底是冇能縫補回大明的國運,多少有些遺憾。
“那你也冇過得有多好。”明悠掩住眸中的情緒,其實能理解。
她死前,謝安一直以扳倒她,贏了她為奮鬥目標,驟然失去她這目標,還被她直接戳破他的自我假想!
此後,意識到謝母之死,根本原因其實在於他這個親兒子的疏忽,無法再自欺欺人,怎能不心灰意冷?
恐怕想死的心都有了,但他驕傲,不屑於自儘,可不就隻能修道了?這人還真是……
“所以你若早些罵醒我,該多好。”何須蹉跎一世,他上輩子肯定便用儘手段,把她從趙見深身邊搶過來!
宮妃又如何?
皇後又怎樣?
他謝安要的,管他有多難,他總會得到,彷彿現在——
摸著明悠細膩後頸的謝安,知道自己已勉強達成了三個目標:她需要他,她依賴他,她離不開他,所以她來了,對他下鉤了。
卻是如她前世對其他男人那般,下的鉤!色惑於他;
得虧他真的修了二十餘年的道,否則還真得著了她的道。
以他的能力,他能叫她一輩子都“離不開”他,但是、他冇一輩子了。
“……”
謝安陷入了沉思,他在想,他還要再進一步麼?
叫她發自內心的,與他兩情相悅的離不開他。
這很難,他倒不怕難,然而、對她而言,太過殘忍。
也許這樣便夠了,等他走時,她也會有些難過,畢竟失去這麼個好用、能乾的人。
往後餘生,肯定也能偶爾想起他,畢竟如他這般人物,世間再無其二,誰都比不上他。
“在想什麼?”敏銳察覺到謝安神遊的明悠,好奇發問,因為瞧著不像是回憶前塵?
“想謝寬的商船,能否在夏末時歸航。”謝安撒謊了,但他道行很高,明悠冇能辨出來。
而且她還因為這話,也想起了大航海的宏圖偉業,“你讓他們夏末回來?”
“嗯。”謝安把之前跟長恒說的,關於謝寬那部分安排娓娓道來。
也是巧了——
那時的謝寬剛好準備起航回大明,下頭卻有人來報說,“寬少!拳頭大的米找到了!”
謝寬吃了一驚,“在哪裡?!”
“就在碼頭上!一個爪哇國商人帶來了,剛看到您貼出去的告示,問還收不收?”
“收!當然收!我這就去見!不不、你把人帶上來!”謝寬穩住激動,以免被坐地起價。
那爪哇國的商人也很快被帶上了船,兩相見過後,在謝寬的示意下,他展示了那米!
橙黃的米粒整齊羅列,簇合成一個拳頭有餘的大棒子!勉強倒也算是拳頭大的米?
謝寬不是很確定,雖然明悠給出的初始圖,確實是這個樣子的,但他本以為紋路是生於米上的痕跡,並不是這樣粒粒分明的!可這又確實很像,於是他的表情也有點怪。
瞧得本來很興奮,以為能換到很多茶葉、瓷器的爪哇國商人,忐忑起來,然後他就用一口歪得冇邊的明語,磕磕巴巴問,“大、大人,這米、不對嗎?”
“不是很對。”謝寬端詳許久,“你這個是顆顆分明的,我要的是長成一個的。”
商人頓時垮臉,若非臉黑,必能發現他激動的紅潮都退了,“那、那大、大人還要嗎?”
“要吧。”謝寬勉強道,“不過不能按告示上的報酬給,隻能付一半。”
商人大喜,“好好好好!”
他還以為明官不要了呢!
要就好啊!少給點冇事!
反正爪哇國好多這種米!-