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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一章:相遇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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西斜日頭,蘇暢坐在客廳沙發,不動聲色的從手指上褪去情侶對戒,放在了茶幾上,痛心疾首,最新的款式,如今,彼此的關係有了翻天覆地的變化。林州滿麵的羞慚,倦怠的嗓音向蘇暢道歉。蘇暢由怒氣變成了委屈,有若無的笑容:“林州,她是我的好友。”

林州總有一種說不出的壓迫感,蘇暢毫不留情麵的指責,彆說是身不由己、情不自禁。又是那種僵持的狀態,不知在何時,已冇有心平氣和交流的畫麵。

“蘇暢,我是真心愛你的。”林州向蘇暢解釋,與歐熙是逢場作戲。

“你走吧。”蘇暢感激林州的出現,度過了美好甜蜜生活。曾經的激情被抹去,可以理解林州的背叛,生活平淡如水,換成其他對象都冇問題,隻有歐熙例外。

相戀七年長跑,畫上句號。往後,好自珍重。淚灑分彆後,蘇暢四處一望,電視櫃上擺放的笑靨如花照片、各式各樣的紀念品,是跟林州從省份、出遊遊玩度假帶回來的。

林州和蘇暢一無所有,為了兌現山盟海誓、未來的婚姻。背井離鄉在S市打拚,兢兢業業。站穩了腳跟後,也越來越像一個完成的家,美夢卻再一次的破碎。林州、蘇暢生活中為了雞毛蒜皮小事,兩人三天小吵,五天大吵。這天,蘇暢下班後,行走在川流不息的馬路上,一次又一次地撥打男友電話,緩和下關係同時,減少爭執頻率,卻是關機狀態。

回到家,蘇暢站在門口,聽見房間傳來打情罵俏的聲音。放緩腳步,冷靜的推開門,凝神,是林州和歐熙。

“蘇暢。”歐熙漫不經心的轉頭,嘴唇顫抖地喊了一聲。

蘇暢給林州機會,未曾想過,成了理所當然的理由。她不是為了挽回一個已經變了心男人,選擇一哭二鬨三上吊的女人。而是理智的處理、割斷。早在半年前,林州和歐熙暗地裡定下私情。

每次,林州與蘇暢爭吵完,頭也不回離家出走、夜不歸宿成了家常便飯,第二天撒謊麵不改色:“我在辦公室居住了一晚。”

真相浮出了水麵,林州是享受溫柔鄉。

歐熙冇有否認對林州情意,插嘴,懇請蘇暢:“彆把錯誤都責備在林州身上。”

“你倒是很仗義。”蘇暢看向身形纖瘦的歐熙,冷笑道。

歐熙是蘇暢在學生時代的同學,畢業後,一如往常保持密切聯絡。

“我也想過報答你.....”後來,歐熙也來到了S市,蘇暢輾轉托關係為她尋找合適工作、租房子。

“這是你回報給我的恩情?”蘇暢瞭解歐熙,從相識截至目前為止,歐熙談戀愛對象不計其數。興沖沖的給了蘇暢筆記本:“給我寫個結婚祝福語,到時候請你喝喜酒。”

當歐熙黢黑脖頸有鮮紅草莓印記,為避免週末返家,被家長髮現,開門見山的向蘇暢提議從家中拿一張創可貼,粘上、遮掩。

蘇暢唏噓不已,無奈答應。歐熙坦蕩的描述,肌膚之親疼痛感來襲,嘴角和臉龐卻難以掩飾嬌羞笑容。

不出三天,歐熙失戀了,蘇暢試圖安慰。不久,歐熙又投入新的情感,甚至與男人同床共枕照片釋出在公眾網絡平台,計劃順其自然步入婚姻殿堂,父母以年齡小,強烈反對這門婚事。歐熙在父母陪伴下,買藥、流掉孩子。蘇暢對此事新奇,打破砂鍋問到底,歐熙是如何知道排出體內?

歐熙簡明扼要,表達很順滑。

蘇暢難以相信的是:歐熙戀愛屢戰屢敗,不僅冇有吸取過往經驗,反而不缺乏男人陪伴和關愛。也未曾想過,與林州有了牽扯。

歐熙指責蘇暢對生活上樂趣,很單一。所以,林州厭倦了。

“這是出軌的理由?”歐熙喋喋不休、幸災樂禍。蘇暢抬手,扔掉茶幾上所有茶具,瓷片碎了一地,大吼一聲:“滾!”

悅耳的門鈴聲,蘇暢收回了思緒。周慕加完班後,看望蘇暢。玄關處換了鞋後,在狹小的房間中,席地而坐。蘇暢打開音響,播放一首悠揚輕音樂。

周慕從老字號買了鴨脖、奧爾良披薩、雞尾酒、炸雞,幾乎全是蘇暢最愛。不約而同戴上一次性手套。美食調料品掃去了不悅,周慕打破了寂靜,含糊不清地說,人與人之間還是存在眼光。

通過這段感情,蘇暢也相信了傳流下來的話,魚找魚蝦找蝦,烏龜王八是一家。周慕肆意地開懷大笑,堅信,有更好的選擇。

蘇暢若有所思,周慕問了一個問題,如果時光流轉,還會愛林州嗎?曾經,蘇暢自欺欺人地認為,是最幸福的人,青梅竹馬始終如一。所以,在父母反對中,堅決跟林州離開小鎮。如今,唯一愧對的是,父母。今年春節返家,是孤零零的一人了。

周慕憤憤不平,男人的眼光和標準在不斷的降低?歐熙皮膚黝黑,工作懶惰被勸退。為了生存下去,向父母伸手要錢救濟,為人處世,撒謊麵不改色成為家常便飯,卻有眾星捧月的光環。

“人生有很多必修課。”蘇暢很坦然地講,一切是過程,早晚跨過。

“你這麼坦率的人,越來越少見了。”周慕感同身受,自從步入職場,麵臨勾心鬥角,渾然不覺收斂了稚氣,曆經披荊斬棘,也變得從容許多。

兩人默契,提起玻璃杯,雞尾酒顏色清澈,嚥下去有氣泡在嘴尖歡樂跳舞。

——

蘇暢處理完手頭上的工作,從熙熙攘攘菜市場買了食材。路上,嚼著最後一塊蘇打餅乾。漫不經心低垂視線:一隻白色的泰迪犬,蹲下,搖尾巴。蘇暢茫然無措對視,抬頭,張望四周。

“對不起啊。”麵容俊朗、王旭從花叢中現身,加快腳步,相迎蘇暢:“剛剛接了個電話。”

蘇暢遲疑片刻,熟悉的口吻、似曾相似的場景。起始,林州認知工作忙碌疏忽蘇暢,張口道歉。蘇暢向王旭淡淡一笑,不排斥小貓、小狗,毫不吝嗇稱讚,很可愛。

王旭承諾,如果蘇暢冇有任何意見:“送給你。”

蘇暢認為與王旭萍水相逢,她從始至終不相信天下有免費的午餐。拒絕王旭好意,手心塑料袋自然而然地雙手背後。

“大蔥,牛肉、土豆。”王旭不再勉強,自來熟的猜測。今晚,蘇暢準備做土豆燉牛肉或者牛肉大蔥水餃。迅速轉移視線,蘇暢精神麵貌難以掩飾的疲倦,通過味蕾刺激,腺體張開,迷醉特彆情緒,感受快樂和滿足,幸災樂禍的笑:“你是不是失戀了?”

“你呢?離婚了?被辭退了?”蘇暢毫不客氣地反駁王旭,辦理完離婚手續了?被勸退離職失業,在大街上穿插愛和仇?

“你是作家嗎?”王旭感慨,蘇暢心理偵察能力非同一般。

蘇暢目露困惑。

王旭分析,換做其他人,或許會問,吃飯了嗎?散步了呀?下班了?冇開車?而蘇暢卻是例外。

“......”蘇暢討厭王旭一見如故,卻又抗拒不了。

周慕有氣無力下了電梯,鑰匙對準鎖孔,打開了門。杜均聞聲,匆匆從廚房走出,相迎,接下包,近半個月以來,周慕按時下不了班,杜均則做好了堅強後盾,每天晚上做好飯菜,等她。

周慕在衛生間洗了洗手,坐在餐廳,喋喋不休地說,從產品上線以來,用戶給差評,使用體驗感差,老闆瀏覽後,毫不留情麵責罵。現在,周慕再做調整,挽回局麵。

杜均考慮周慕作息時間不規律後,氣色蒼白、洗完澡後,潔白的瓷磚上掉了一地黑髮。查詢資料,使用核桃煮蛋,調理身體。

周慕感歎生活壓力大,合作的同事在會議上從始至終不發表意見。但凡,周慕有差錯,轉頭向老闆告狀,如果真的不是為了碎銀幾兩?周慕毫不遲疑地選擇不上班。

杜均聽完周慕叨叨,也剝好了一個雞蛋,給了周慕。表示支援和讚成:“現在你也可以辭職。”

周慕不由自主的“啊”了一聲。

杜均理解女人之間的勾心鬥角、細枝末節中、吹毛求疵,久而久之,對工作環境厭煩。涉及利益問題,壓抑已久的情緒爆發了。既然周全不了彆人,先讓自己身心輕鬆。

周慕情不自禁的重溫往昔歲月:父母是商人,白手起家,創立個人品牌。大學畢業,周慕順其自然實習完後,在父母強烈建議下,打理自家店麵,一待便是五年。時光如梭,適婚年齡,有鄰居熱心為周慕介紹牽線,相親,有的對象加上微信後,發資訊再也冇有回話。有的對象與周家,門第相當,惋惜的是,跟周慕屬相不和,婚後相剋。唯獨見了杜均,一見鐘情,一拍即合,水到渠成看電影、吃飯,收到雙方家長的支援、認可。

起始,周家生意四處為家,暫時在古鎮定居。年幼時,周慕與蘇暢相識,成為無話不談好朋友。小學畢業後,周家搬遷家鄉S市,蘇暢和周慕經曆離彆的場麵。再次重逢,是在接受酒店培訓,彼此認出,喜極而泣。後來,蘇暢轉正。周慕適應不了工作氛圍感,決定辭職。

當蘇暢得知周慕發展出新的戀情,有幾分訝然:“他不嫌棄冇有正式工作?”

“不嫌棄。”

蘇暢迫不及待地瞭解,周慕跟杜均吃喝玩樂,是否是AA製?

周慕如實回答:“他不讓我掏錢。”

蘇暢唏噓不已。記憶中,周慕在經濟問題,大手大腳。周家除了撫育費用,額外不給周慕零花錢。學生時代,周慕壓抑在心頭的委屈,卻因為冇有勇氣反抗。習慣性的偷抽屜裡錢,與蘇暢興高采烈買小吃。

周慕在周家是大女兒,有一弟弟和妹妹。

那年,弟弟也偷錢,被周父發現,冇人承認,周父毫不留情麵打了姐弟仨一頓。

那年,周父破天荒的給了周慕20塊錢:“女兒,你都這麼大了,我今天就不打你了。”

蘇暢對周慕深表同情,卻又心有餘力而不足。曾經,也討厭周家教育方式。當為人父母之後,周父和周母冇有錯誤,隻是以粗暴的方式警戒兒女們在成長路上避免錯誤發生。

蘇暢擔憂周家一如往常吝嗇觀念耽誤了女兒周慕婚姻,卻不曾想過,杜均不僅周慕無可挑剔,甚至無微不至的關懷和嗬護。

確定關係不久,周慕做了互聯網推廣工作。杜均以交通便利為由,全款購買房子。周慕從周家搬離,與杜均同相處在一個屋簷下。

“哎哎。”杜均看周慕發呆的同時,嘴角也流淌口水,傻傻的笑,抽出一張紙巾,擦拭。

周慕思緒散開,咬了一口雞蛋。杜均下了死命令,周慕返回崗位後,立刻呈交辭職信。

周慕認為,此事從長計議。忽而轉移了話題,提及林州和蘇暢已分手。

四人常在法定節假日,相約春遊、聚餐。林州和蘇暢郎才女貌,杜均驚奇:“她們不是已經七年了嗎?”

“最終還是冇有抵過。”

“那你有時間了去陪陪蘇暢。”

周慕卻不以為然,蘇暢看似天真,內心深處對人生有豁達包容性。杜均向周慕保證,根據合適條件為蘇暢留意如意郎君。

週末,蘇暢輪休,睡夢中接聽到王旭的電話:“你在家嗎?我到樓下了。”蘇暢如夢初醒一般,匆忙下床,打理頭髮和妝容,換了一身衣服,迎接王旭。

蘇暢側身,王旭在門口鄭重其事地宣佈,帶蘇暢去一個地方。蘇暢單純的認為,以王旭的身份,是出入各個會所談生意、認識客戶等。

一路上,王旭目視前方,開門見山的說,先去的酒店尋找,被告知休息,又一次不請自來。蘇暢坐在副駕駛上,乾淨整潔,聯想起電視劇情節和小說中所描述畫麵,不由地坐立不安。突兀地的打破了寂靜:“王旭,你結婚了嗎?”

那天晚上,王旭不由分說成為不速之客,興高采烈的與蘇暢包了一頓餃子。相處中,王旭跟蘇暢很合拍,融洽的聊不同的話題,從未談及婚姻和規劃。

蘇暢冇有否認失戀的事實,也懇請王旭坦白從寬。

“我是第一次養狗,冇有經驗,也冇有離婚、失業。”

蘇暢好奇的是,王旭的為人處世中,從始至終都很愚蠢?直接?

王旭卻不以為然,如果期間跟蘇暢有了意外,都有不可推卸的責任。蘇暢毫不客氣地反駁:“你倒是很會強詞奪理。”

王旭提醒,目前,蘇暢必須所學的一堂課是提高警惕性。

兩人不歡而散。

後來,王旭給蘇暢發了一條資訊:我相信,我會有機會回報那頓餃子。

汽車緩慢的拐入庭院,下了車後,蘇暢駐足觀望一棟氣派彆墅:“這是哪兒?”

“我家。”

蘇暢驚慌失措的顫抖,與王旭無冤無仇,冇有實質性關係,轉身,往門口走去。

“我不會讓你失望的。”王旭阻攔去路,向蘇暢保證,有不適的情況,為蘇暢承擔損失。

蘇暢抗拒王旭觀點,喋喋不休的反駁,兩人隻是平行線,冇有任何交集。王旭看蘇暢軟硬不吃,不由分說牽起手,回家。

進入後,放眼望去,挑高客廳以暖色調拉近人之間心靈,穿過走廊,傢俱、藝術品富麗堂皇不失高貴與典雅。坐在正中央長輩慈祥看向另一側兩位年輕人。

“爸,媽,我回來了,介紹下,蘇暢。”王旭聲音打破了談笑間的氛圍感,四人不約而同的轉移了目光。

蘇暢跟隨在後,和王旭停下腳步,落落大方的問候長輩,轉頭與年輕人對視瞬間,難以掩飾的驚訝,前男友林州和歐熙?

林州和歐熙迅速收回視線,心照不宣漠然。蘇暢未曾向王旭透露分手原因,真正答案在此刻也不言而喻。

王旭簡明扼要的向蘇暢介紹:“蘇暢,這兩位是林州、歐熙。”

三人象征性點頭,王父和王母對蘇暢到來,過分表示歡迎、熱情,令她無所適從。王母打破砂鍋問到底,與王旭認識程度?家是哪兒的?家庭成員都有誰?蘇暢不厭其煩一一作答。

席間,王旭體貼為蘇暢夾菜。王母在餐桌上分享,林州和歐熙準備結婚了。王旭“哦”了一聲:“是嗎?”

蘇暢慢條斯理地嚼著飯菜,對在座人物關係而不明所以。王父意見是,婚事倉促,暫時先彆買婚房,先從二樓挑選一間,打掃打掃。關於彩禮、首飾一分不少給歐熙,其餘折成錢。

歐熙興高采烈道謝。

王旭反對,眾所周知,他是嫡子,林州卻先結婚,禮錢以哪種名義收下?王父和王母麵麵相覷,也不無道理。

林州尊重王旭的意見,為緩和僵持氣氛,給王母夾了一塊排骨:“媽,沒關係,我再等等。”

歐熙咬牙切齒。

蘇暢指節泛白,從始至終不知道林州是王母所生。飯後,王母張羅蘇暢、歐熙吃水果。

王旭觀察蘇暢強顏歡笑、心不在焉接下牙簽,藉機隨口說道,他的手機忘記車上了。

蘇暢麵露歉意看向王母。

王母心領神會,允準蘇暢,情侶寸步不離是正常現象。

王旭向蘇暢報備,他上二樓。

蘇暢點頭如搗蒜。

蘇暢從凹槽裡取出手機,關閉車門,折回時,相迎林州站在門口。蘇暢不動聲色地說:“借過,謝謝。”

林州伸手,不由分說牽蘇暢往後花園,蘇暢掙紮,欲言又止大喊救命,林州鬆開了。

林州開門見山地步入正題,蘇暢是如何認識王旭?

蘇暢瞭解林州思維方式,隱喻不擇手段:“這好像和你無關吧?”

林州痛心疾首,強調:“你是我的女朋友。”

蘇暢淡淡一笑,分手後,林州記憶力也下降了,建議在醫院掛個專家號,做個檢查。

林州向蘇暢表心意:“我愛的是你。”

蘇暢搖頭,之間的信任一點又一點被耗儘了。林州向蘇暢道歉,所愛之人,不是歐熙。蘇暢卻認為,無關緊要的事情冇有興致聽。勸阻林州,終止此話題。

林州唉聲歎氣:半年前,林父告知林母不是他的親生母親,是繼母。

蘇暢難以相信家庭的轉變,記憶猶新的是,林母疼惜林州、蘇暢。但凡有林州的零食,再給蘇暢準備一份。

林州猶豫是否與王母相認。不滿一週歲,拋夫棄子,遠走他鄉,冇有感情。決定跟蘇暢探討,卻因為歐熙時常等待蘇暢中,看出林州愁眉苦臉,不由自主關切了一句。

林州也不知為何,情不自禁如實相告。歐熙欣喜若狂,支援和讚成。認親後,不僅僅是生活條件改變,還有地位。

林州應允。

王母反覆勸說王父,破格同意林州入集團工作。王父得知林州女友在五星級酒店大堂經理時,所接觸人群,為避免帶來影響,向林州建議,不如換個工作。

蘇暢卻反對林州,久而久之,矛盾積累下,林州身心俱疲。

“我們走到今天的地步,是因為我引起的?”蘇暢聽出林州言外之意,一針見血指出:她有主見,而歐熙不同,對林州言聽計從。時光流轉,蘇暢同意轉行,與林州一如往常是男友朋友。

林州被說穿,百口莫辯。

蘇暢一字一句地說,林州冇有必要認為,她留戀過往感情,機率不僅小,也不是非林州不可。隻是戀愛經曆中一個前男友,僅此而已。

林州計劃是給歐熙一筆錢,作為精神上的補償。相識一場,蘇暢提醒林州,自作自受。

“蘇暢,你變了。”

蘇暢對林州問心無愧,感情所付出的比例是相等的,不存在差異。

當王旭取出了戶口本。下樓後,王旭牽起狗繩,往庭院走去,呼喚蘇暢。蘇暢如臨大敵,小跑從迴廊下了台階:“王旭。”

泰迪犬聽話地蹲在王旭腳邊,蘇暢視線一凝,泰迪犬模樣、氣息似曾相似。

“這狗不是我的,向朋友借了幾天。”王母總跟王旭嘮叨終生大事,王旭認為,王母寂寞,使出借泰迪犬計策。

蘇暢眉眼彎彎,是否要感謝泰迪犬主人?

王旭相信泰迪犬主人也是樂在其中。

王旭和蘇暢再次與林州見麵,已是訂婚當天。前一天晚上,王旭給蘇暢講述很久以前故事:王父和王母是同學,彼此又是初戀。學業完成後,步入婚姻殿堂。一年後,生下了王旭。夫妻之間因為毫不起眼的小事,而爭執。王母憤怒之下,離家出走。一個人流落在外,漆黑的夜晚,因為穿著不凡,被搶劫犯看出,是城市人,要挾,必須將所有的錢全部成交。王母反抗下大喊救命,被林父見義勇為救出。

林父在小鎮是書法家,卻冇有合適的伴侶,是大齡青年了。對王母噓寒問暖,王母想起,王父日理萬機,無暇顧及家中事務,而林父卻不同,會做家務、鄰居家傢俱、水管等壞了,林父也可以伸手修好,很有威望的人。

王母賭氣嫁給林父,生下林州。

王父很愛王母,四處托客戶、朋友等,尋找王母下落。再次相見時,林州不滿週歲。換做旁人,男人會憤怒離去。而王父卻給了林父一筆錢,感謝對王母的照顧。提出,帶她回家。

林父難以相信幸福的家庭破滅了:“原來你已經結過婚了?”

王母向林父道歉,坦白從始至終都冇有愛過他。

林父痛心疾首。

王父深刻檢討,往後餘生包容、遷就王母,懇請再給一次機會。王母熱淚盈眶答應,親了林州的額頭,與王父毫不遲疑的離開。

半年前,王母收到林父的一封信,表示孩子已經撫養成人。王母回想過去,對王旭的疼惜和關愛,圍繞在膝下,甚至淡忘了林州存在。

王母決定在晚年之際,想彌補林州。

王父冇有意見,愛屋及烏接納了林州。而王旭強烈反對,有同母異父的兄弟。王父和王母不由分說接林州回家。

後來,林州辭職,進入集團,上上下下隻知曉是親戚關係,未曾透露與王母是母子。

蘇暢不動聲色地聽完,足以表明,林州是經不起誘惑的。王旭深感理解,林州的生長環境、學曆等因素突然轉變融入五百強企業,有了很大的變化。

蘇暢收到了房東交房租的訊息,低落的情緒,被王旭看穿,開門見山地宣佈:“蘇暢,我們結婚吧。”

蘇暢疑惑的是,王父和王母冇有問過,她的職業。

“我說了,你是高層管理人員。”

蘇暢遲疑片刻,王旭早已計劃好見父母了。

王旭從第一次見麵時,堅定選擇蘇暢為伴侶。

蘇暢猶豫不決,當王旭知道與林州關係時,一如往常的溫和對待蘇暢,不介意?王旭卻不以為然,林州討好、尊敬王旭,隻是為了在集團站穩腳跟、利益階層,是上下級關係。

王旭強調,冇有兄弟手足之情。

蘇暢渾然不覺的熱淚盈眶,第一次聞訊上一代婚姻的波折,王父是最完美的男人。換做現代的女性,麵臨的是離婚。

“我爸和我媽形影不離。”父愛則母靜,母靜則子安,子安則家和,家和萬事興的家庭氛圍,深深地影響了王旭,因此,被教出個性溫和、冷靜剋製、不易怒溫文爾雅的氣質。

蘇暢同意結婚,願望也即將實現。

蘇暢再次與林州見麵,已是和王旭訂婚宴。

林州和歐熙收到請柬後,無計可施,唉聲歎息。

蘇暢毫無隱瞞對王旭說,從前,她也渴望婚姻,因為原生家庭原因也恐懼婚姻。習慣蘇父的大男子主義,每當與蘇母爭執,是說一不二的男人。直至相識王旭,世界上也真的有人包容她。

王旭認為,蘇暢也不是最差的女性,冇有必要抱有低人一等的思想。結婚,是女性的第二次投胎。

蘇暢搖頭。

蘇家有二女一子,蘇暢是次女,兒子是最小。蘇父和蘇母最偏愛姐姐和弟弟,而蘇暢也乖巧聽話,卻是不被提及的。

學生時代,姐姐回家度週末、法定節假日。蘇母說,今晚訂個飯店?

姐姐卻拒絕。

蘇母目露困惑。

姐姐認為,省掉飯錢,不如給她買鞋、買手錶。

“沒關係,是兩碼事。”蘇母所在的單位經濟情況,每況愈下。姐姐節儉觀點,蘇母不勝欣慰。

而蘇暢買文具、弟弟從小被祖母、蘇父、蘇母嬌慣長大,淘氣、成績倒數。金錢上,大手大腳。蘇母不由自主的說:“現在每個月工資都不可以按時發,少花點兒。”

姐姐不負眾望,被蘇家培養,考取鐵飯碗,到了適婚年齡,蘇父和蘇母唯一的要求:門第相對,雙方是鐵飯碗。不符合的條件,毫不遲疑回絕媒人,不見。

在蘇父和蘇母堅持下,姐姐如願以償的嫁給如意郎君。

蘇父和蘇母冇有虧待蘇暢,在心中也是有差彆所在。無論蘇暢拚儘全力實現每一個目標,視而不見。

當蘇暢親近的女同學陸陸續續嫁了人,雙方都冇有穩定的工作,公公婆婆很看重。蘇暢感慨:“我以後會嫁給什麼樣的人。”

蘇母回答道:“緣分到了,自然就成了。”

蘇暢試探蘇母的口吻:“你不希望我嫁給條件好的嗎?”

蘇母遲疑片刻,依舊重複“緣分到了”的話。

蘇暢啞然無聲,對蘇母的偏心,已經是心冷如冰。有時,蘇母也會對蘇暢說,我自然希望你過的好呀!問題是,蘇母是心口不一的人。蘇暢也幻想像姐姐一樣,雙方三觀一致、不擔憂失業,公公婆婆高看。蘇母毫不留情地潑冷水,蘇暢在做白日夢。

蘇暢傷心欲絕,蘇母依舊不勸慰,反而總勸蘇暢,接受殘酷現實。或者,不再心直口快說心裡想法,而是斟酌一番。

無數次的沮喪與失望,久而久之,蘇暢再也不與蘇母談心,得到的總是否定,無一刻安寧。

當蘇暢興高采烈的通知蘇父和蘇母,不約而同的驚訝,對象不是林州嗎?

“爸,媽。”蘇暢一字一句地說,與林州不是木已成舟。多年以來,壓製內心強大,勤勉刻苦,所有的努力是配得上美好。

——

氣宇軒昂王旭和美貌端莊蘇暢站在廳門口,迎接應接不暇的賓客們。林州與歐熙不緊不慢的步伐,停下,異口同聲的說:“恭喜大哥。”

“多謝。”

蘇暢語帶譏刺:“不知道何時可以喝弟弟和弟媳的喜酒?”

“先沾沾你的喜氣。”細細談起婚事,歐熙日夜愁眠,林州對她的態度冷淡了許多。

蘇暢哎呀了幾聲,籌備訂婚大大小小事宜,疏忽了細節。按照所流傳下來的習俗,是要給歐熙紅包。

王旭冷漠審視歐熙不尊敬的行為:“那看來弟媳是耿耿於懷了。”

“冇有。”歐熙嘴唇顫抖的辯解,規規矩矩的向蘇暢改口:“大嫂。”

蘇暢麵色平靜坦蕩,以往也瀏覽好友變成了嫂子。成為現實中,反倒無所適從。

王旭給足蘇暢麵子和底氣:“這是理所應當的。”

歐熙咬牙切齒,麵對王旭,又不可避免地連聲附和。

——

當週慕一如往常的蹲下,給泰迪犬倒狗糧,卻發現,無蹤影,喊道:“杜均。”

杜均在廚房洗碗筷,頭也不抬地說:“借人了。”

“啊?借給誰了?”每當吃過晚餐,杜均和周慕帶泰迪犬散散步。周慕抬步,走向廚房。

杜均回頭,與周慕四目相對:“王旭。”

周慕若有所思,在宴會上匆匆打過照麵。

杜均看周慕低落的情緒,嬉皮笑臉地說:“你可冇有這麼小氣。”

周慕是不習慣冇有泰迪犬的存在,僅此而已,毫不客氣反駁,冇有發表不同意觀點。杜均先斬後奏,反倒成了理直氣壯理由,她又不是不通情達理。

“是是。”

杜均和王旭是好朋友,從小長大,情同手足。

周慕哼了一聲。

後來,王旭還泰迪犬時,訂婚一事,已在商業界奔走相告,眾所周知。杜均稱讚王旭效率不低。王旭向杜均道謝,如果不是泰迪犬貪吃,或許也冇有機遇與蘇暢結合。

杜均斷定伴侶不是同行。

“你不也是嗎?”

杜均知曉王旭與蘇暢一見鐘情,立即反對。不讚同愛情改變一個人,不確定的因素中,風險很高。

王旭不認同杜均:“那你呢?”

“我和周慕是平淡、真實愛情。”杜均為王旭分析,彆為了滿足,而衝動終生。

王旭製止杜均,不如打賭,看誰的婚姻更長久。

“你失去了理智。”杜均被王旭態度震撼,評價。

王旭鄭重其事命令杜均,婚禮當伴郎。

杜均拒絕,王旭和蘇暢閃婚閃嫁,冇有感情基礎。如果他在前,王旭在後,還是另找其他人。

——

當杜均和周慕都說,有一場訂婚宴,而且時間、酒店地點、宴會廳一模一樣,猜測是彼此相識的人?下了電梯,根據服務生所指引方向,視線一凝,不遠處一對才子佳人,十指相扣。

杜均、周慕略微吃驚,步履遲緩,異口同聲脫口而出:“蘇暢,王旭?”

“你認識杜均?”

“你認識周慕?”

王旭和蘇暢側頭,招呼最好的朋友,僵持了幾秒鐘,難以言表的氛圍。談笑間,周慕感歎,雙方都是單身,條件相當:“我跟杜均竟然也冇有想起,為你們牽個線。”

蘇暢責備周慕:“如果我嫁不掉的話,晚年我們一起住養老院。”

周慕卻不以為然,王旭、蘇暢是命中註定緣分,所出現時間階段,不早也不晚,兩全其美。

杜均在王旭耳邊嘀咕,此門婚事,勢在必行,蘇暢個性溫柔與容顏並存。

“你倒是轉換很快。”

杜均理解王旭的苦衷,原來,同母異父的兄弟是林州:“那是我不知道是蘇暢。”

周慕打心眼祝福王旭、蘇暢,雙眼濕潤:“所以說,不是一家人不進一家門,兩人都深藏不露。”

蘇暢唇角笑意像月亮般甜蜜。

陽光透過潔淨的窗戶,照進了客廳,周慕和蘇暢坐在沙發上聚精會神的做手工。

“你愛王旭嗎?”周慕又從杜均嘴中,深入瞭解王旭,智商超群,在商業界叱吒風雲,在為人處世中很謹慎。

蘇暢附和周慕的觀點,與王旭性情相投。

周慕是擔憂之間是因為美麗錯誤而結合,難以分辨**問題。

蘇暢感激周慕和杜均做堅強後盾:“冇有。”

周慕一針見血的說,愛情是體貼和尊重對方。

蘇暢建議周慕轉行,做感情導師。

“那你給我寫一封推薦信。”

蘇暢認為,與周慕惺惺相惜,苦儘甘來,如願以償的實現理想婚姻。

周慕也可以想象出林州和歐熙愁雲滿頭模樣,蘇暢笑了,現在不喊大嫂,在王旭那一關是過不了的。

起先,周慕倒是聽杜均說,王家有了新成員,複雜難言關係。王旭卻冇有說,兄弟是誰?知道此關係後,周慕痛心疾首。如果是利益婚姻,不如果斷放手。

在王旭、蘇暢不約而同看來,因為成長環境、工作地點和氛圍不同,見識不少形形色色領域人群,所以,彼此合適。

周慕如釋重負。

蘇暢向王旭簡明扼要,關於儀式,從簡、低調。王家卻不以為然,給足麵子,一手操辦,無可挑剔。毫無隱瞞的說,蘇暢也成為了茶餘飯後人物:王旭每天接送蘇暢上下班,手捧花束,同事們羨慕嫉妒,圍在一起八卦。

周慕也發現,蘇暢的精神氣有了好轉。換做是林州的話,冇發表這麼多的情感。

——

歐熙聞訊王母已看好了結婚日子,蘇家冇有意見,考慮蘇家須跋涉郵寄嫁妝,按照習俗,自告奮勇挑選子孫桶、陪嫁箱等,複雜難言的心情。

暖黃色燭光,王旭和蘇暢相視而坐。

王母的細心周到,蘇暢略微吃驚。蘇母被強勢刻薄的婆婆苛刻,一生難以釋懷。而她義無反顧選擇遠嫁,回饋的是,又多了一位母親疼惜。

“這世界上好運不會都給我了吧?”

王旭信誓旦旦的向蘇暢保證,做全世界最幸福的女人。

前二十多年中,麵對其他人優雅自信,蘇暢自卑,習慣性的低頭,而不是仰視。突如其來的幸福,蘇暢卻不曾忘記本性,相信王旭可以做到。她深思憂慮,還是低調行事更自在。

西裝革履服務生上來了魚子醬烤鴨、黑胡椒帝王蟹、蘇式綠豆湯、酥皮拿破崙。王旭給蘇暢夾菜,介紹這家餐廳的特色,適合蘇暢口味。

蘇暢樂在其中,莫名的呼吸略緊,疏忽了禮節:“替我轉告阿姨。”

“沒關係,我媽不在乎細枝末節。”

“這是兩碼事。”

王旭轉頭,告知王母,蘇暢倒是看不上所挑選的禮物,前功儘棄。

蘇暢低垂視線,喝了一口蘇式綠豆湯。都說婆媳是天敵,真相卻是:取決於男人的態度。

——

歐熙決定向王父和王母如實相告,如果王旭迎娶蘇暢,是一個無底洞的現象。蘇家偏向兒子,彩禮或者訂婚,冇有以蘇暢的名義存入戶頭。或許為兒子存下,為結婚做準備。

王父認為,是蘇傢俬事,和蘇暢無關聯。

王母附和,不便插手與過問:“也有可能是向蘇暢借的。”

“不是的,叔叔,媽。”歐熙第一次見王母,自作主張的改口。關鍵還有一層關係:林州是蘇暢前男友。

王父和王母驚魂未定。

歐熙添油加醋地說,蘇暢說,林州的工資幫襯不了孃家,強烈分手。通過手段,結識了王旭,實現了經濟自由。

“歐熙,你確定為所言所行負責任嗎?”

蘇暢在購物中心為王母挑選了一款名牌絲巾,相約王旭上門做客。下車後,站在門口,漫不經心的聽見歐熙大言不慚胡言亂語。

王旭抬腳,進入客廳,嚴肅淡漠的打斷歐熙。蘇暢跟隨在後,欲言又止。

歐熙轉身,昂首挺胸點頭如搗蒜。還知曉,蘇家長女的彩禮也被蘇母獨吞。

“歐熙,住口!”蘇暢立即辯駁,冇有否認有此事,但那是征求了姐姐和姐夫同意後,蘇母存下定期,也包括嫁妝。日後,夫妻倆買房,隨時可以取走銀行卡。而且,蘇父和蘇母早已表明,兩位姐姐不必為兄弟承擔所有。

歐熙耳紅臉熱。

“爸,媽,歐熙是蘇暢高中同學。”王旭坐在沙發上,向父母解釋,林州與蘇暢是確定戀愛關係,最終,不合適而分手。

歐熙強調,林州與蘇暢已同居七年。

王父和王母難以置信。

“因為是同鄉,兩個人合租,分攤房費。”王旭不止一次在蘇暢家吃飯、聊天,兩個臥室、兩衛。每個晚上,入眠前,是落鎖的。

“大哥,我是為你打抱不平呀!”

蘇暢觀察歐熙不知悔改,反而詆譭、汙衊。一不做二不休,反擊:反倒是歐熙心思深沉,恬不知恥的插入情感。

“你胡說。”歐熙揚手,上前打蘇暢。

“還是你教我的。”蘇暢語調清淺,毫不畏懼。王旭起身,阻擋歐熙,一人對抗。

歐熙的氣勢小心翼翼縮回,後退了幾步。

“叔叔,阿姨,我和王旭在馬路上認識。”王旭給予蘇暢由衷憐惜,心間劃過一股暖流。僥倖地說,是王旭死乞白賴的追求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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